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杂志选登 | 阅古与澄怀:王子蚺及其作为“日常”的山水

发布时间: 2023年04月25日 来源:大芬油画村 浏览次数:- T浏览字号:

  在许多人眼中,王子蚺是书法家、美术研究者和美术馆管理者,而他的山水创作却鲜为人知。事实上,子蚺兄少时即承家学,我曾见过他十三岁时所临四尺整纸龚半千山水,其笔墨之把握,已颇具章法。1996年他成为广州美术学院美术学系第一批本科生,开始美术史专业的学习。在广州美院接受系统艺术史训练的同时,他仍然坚持将中国书画作为一种日常“修行”。多年后,他重回学院,在广州美术学院研究所研习书法专业。之后,将更多的精力投入书法,诸家法帖,观摩、临习,朝夕相伴左右。尤以颜真卿的《祭侄文稿》《争座位帖》为案头日课,并在近年来开始山水画的创作。每日一书,每日一画,日复一日,湛然方寸之间。

  “日课”创作所产生的学理思考,促使他将书法置于“日常”中去理解和体悟,关注思考传统书画艺术与当代社会生活的关系,并为此策展著书。因而,对于王子蚺而言,作为“日常”的书画,不仅仅是个人澄怀遣兴的方式,更是一种阅古味象的艺术史思考。

  子蚺的山水所呈现出的简淡从容与其将之视为一种“日常”的状态是分不开的。传统书画艺术所倡导的“书画同源”、“以书入画”的理念在他的画中表现得尤为明显,于山水小品中更是如此。湖石坡岸、一水相连、疏林烟霞,是他时常选择的景致,笔墨点染之间,富有灵动之气。当然,亦不乏中堂大轴。其主峰巍峨、层峦叠翠,林木丰茂、水绕山环,一派令人向往的可居,可游之境。自如挥洒的披麻皴配以淡墨渲染,通透苍润,时而,施以浅绛,色墨相得益彰。从他画面的山石结构、树法处理以及笔墨意蕴看,自董其昌一系,下及“四王”的图式和笔墨表达,已成为其心中追寻的目标典范。然而他的视野也不仅止于此,倪云林的萧疏脱俗,文(徵明)、沈(周)的缜密秀逸,亦时而得见于笔端。这些不无透露着他以自由的笔墨挥洒,出入于元明以来的诸家之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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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作为一种对古人山水的阅读和审视,他似乎有意回避现有的视觉经验,更多以神游的心态沉浸其间。董其昌言,“以境之奇怪论,则画不如山水;以笔墨精妙论,则山水绝不如画。”笔墨精妙才是他日常阅读古人山水所追求的精义所在。所不同的是,他更强调的是传达一个现代人对于传统山水人文精神的向往。作为古人山水艺术的一个观者,或临、或仿,曰拟、曰写,在得览前贤笔墨精妙与超然画意之际,心之所感,笔之所动,身之所处,皆成一场思接古今的对话,挥洒之间,即成际会。我想,这或许就是子蚺兄日常自我修炼的一种状态。这种状态,在喧嚣的都市中,无疑是一种心灵的互补。正是这份互补,填补了他和我们内心中逝去的“林泉之致”。这不正是传统艺术在这座现代化都市的意义吗?山水之于古人为“卧游而畅怀”,于今又何尝不是。古今虽为异代,然而人们的心境却没有不一样。犹如一轮明月,遍照今古。对于古人山水的“阅读”,在王子蚺那里,或许就是那一轮可以照澈今古的“明月”。

  传统山水画很早就被六朝时期士大夫赋予“澄怀味像”“以形媚道”的超现实理想寄托(宗炳《画山水序》)。对古人山水的研习,在王子蚺这里,是一种对古代经典学习和再造创新的必经路径。尽管,这种“集古之大成”在董其昌和清初“四王”那里达到了难以企及的高度,但却在近现代中国画改良、革命的呼声中成了“革命”的对象。然而,在百余年后的今天,我们已逐步走出这种非艺术规律本身的革命思维,重新以一种平和的心态,看待传统,审视古人心中的丘壑并试图与之对话。我想,子蚺兄的山水画所表现出的笔墨意趣和表现形态,正是以自己的方式,向传统致敬,寻求达到自我的突破。身处现代都市丛林之中,充斥着各种对于创新的标榜和对既有传统的否定,以一种“阅古”的方式,重新思考传统,不失为一种合理的选择。反映当下状态并不一定需要借以光怪陆离的新鲜事物,更不必以如实记录的方式,才能说明艺术自身对于现状的思考。如同王子蚺一直所秉承的“日常书写”一样,以一种近乎日课的心态,用手中之笔,眼观心摹,阅读元明以来诸家名作,体察其笔墨意趣,用自己的方式,重构心中的山水景象,从而使得传统山水图式和笔墨表现出了自身的气息。

  无论是书法还是山水,作为一种日常的艺术实践,都将直指本心,于毫素之间展露心迹,表达己意,寄怀高远。假以时日,我深信子蚺兄的山水必将在古人笔墨的滋养下,再开新境。

  庄程恒(关山月美术馆副研究馆员)

 庚子大暑于常清静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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